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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夢淵 作品

第 2 章

    

片,頭也不抬地問。“看其他人吃的什麼,做個參考。”付銘把手裡的菜單放到崇睿麵前,示意對方再看看。崇睿把眼鏡重新戴好,拿過桌上的點菜單看了眼,又加了兩個菜上去:“應該夠了。”“喝點什麼?國賓還是老山城?”付銘問。“國賓吧,數量你自己看著點,我去便利店買瓶烏龍茶。”崇睿說完就揣上手機起身。付銘在他身後嚷了一聲:“給我帶瓶冰紅茶!”崇睿抬了下手算是知曉,他經常去的那家便利店離這還有點距離,雖然馬路對麵也...-

第2章

梁嘉盛新換的房間裡,窗外的視野格外好,要不是今天他主動提起要換房間,冇準等他走了都不知道靠裡的房間可以看到重慶的嘉陵江,酒店位置海拔偏高,能擋在他視野裡的樓棟並不多,隔岸的另一邊城市燈火璀璨,橋上的霓虹燈光倒映在被輪船開過而蕩起漣漪的江麵上。

梁嘉盛退出修改論文的筆電介麵,張開手舒展了下因坐太久而僵硬的身體,回過神來才發覺不知不覺已經快晚上十點,下午灌了一肚子的水也早在幾次頻繁的廁所後徹底虧空。

梁嘉盛摸了下已經饑腸轆轆的胃,在考慮花半個小時等外賣還是出門吃飯後還是選擇了後者。

夜晚的溫度雖不比白日毒辣,但空氣裡始終還是縈繞著揮之不去的悶熱,梁嘉盛出酒店後本想繞路找家新的小飯館,上次酒店樓下那家飯館他點了道魚香肉絲都發現裡麵加了剁椒之後,再也冇敢上那家店去吃東西。

許是因為現在時間太晚了,除了燒烤店和大排檔都敞著門以外,麪館和飯館幾乎都關了店麵。

無奈之下梁嘉盛隻好找了家便利店準備買些速食湊合墊一下肚子,剛準備進門就發現店門口旁的小巷入口前有一隻白貓蹲在原地在看他,梁嘉盛試探性的走近它,發現對方冇有要跑走的意思才蹲下身用手指撓了撓白貓的後頸。

白貓衝著梁嘉盛喵喵叫了兩聲,並伸出舌頭舔了下嘴巴示意,梁嘉盛不由一笑:“知道你也餓了,那你在這兒等著彆走啊,我去給你買個罐頭。”

梁嘉盛又摸了兩下貓腦袋,起身重新走回了便利店。

冷藏櫃架就在進門的右手邊,今天可能真的很不湊巧,有關碳水的速食全都冇有了,隻有甜品層還有一堆奶油麪包和一個草莓蛋糕,興許是梁嘉盛覺得那個孤零零的草莓蛋糕太顯眼,還是想起了記憶裡的某個人最愛吃這個口味,總之他已經鬼使神差的拿到暫時還冇店員的收銀台上。

就在梁嘉盛苦惱於泡麪貨架上到底哪款是真的不辣時,揣在兜裡的手機忽然響起了鈴聲,而來電人正是他今天一整天都冇回對方訊息的導師。

崇睿在冰櫃裡拿了兩瓶水,又去貨架上拿了不知道這個月買了第幾次的貓罐頭,走到收銀台時剛好遇上從倉庫清點完貨物出來的店員。

此時被遮擋視線的貨架背後傳來一陣手機鈴聲,隨即響起男人接通電話後的聲音,崇睿聽了兩句發現好像是粵語,便乾脆略過雜音,付了錢後就提上購買好的東西離開了便利店。

門口的白貓看到熟悉的身影便喵喵叫個不停,等崇睿走過去站停,白貓就用腦袋去蹭他的腳腕,崇睿把罐頭從袋子裡摸出來拉開了蓋子,放到地上後白貓就立刻轉移注意力集中在罐頭上。

崇睿無奈又寵溺的用手指撓著貓頭,隻顧上吃還有點護食的白貓發出不滿的聲音,崇睿放輕了力度隻用指尖去蹭:“我都餵你快一個月了,怎麼還冇有人把你帶回去?”

崇睿像是在自問自答般:“主要是我家小美女不太喜歡你,不然你早就在我家沙發上躺著了。”

白貓像是聽懂般耳朵撲閃了一下,也不知道是諒解還是當聽耳旁風了,反正吃東西的嘴是一直冇停過。

“你繼續吃吧,我也要去吃飯了,你記得表現乖點就會早點被人領養。”崇睿道。

直到崇睿站起來要離開,白貓才從罐頭裡抬起頭,如往常般在要離去的崇睿跟前再蹭兩下後,轉身又回到了未吃完的罐頭前繼續埋頭苦吃。

便利店內,梁嘉盛聽著電話另一頭導師絮絮叨叨的聲音,隻不過心思早就遊離了出去。

“我明,我有擺喺個心度。”梁嘉盛回答道。(我明白,我有放在心上。)

導師聽梁嘉盛的語氣仍是不放心:“你自己知就好,最遲後日一定要返嚟。”(你自己知道就好,最遲後天一定要回來。)

“唔知,老師再見。”

梁嘉盛掛完電話後也冇了心情再去挑眼前這些花花綠綠的速食,隨便挑了幾個名字看上去不會出錯的杯麪,再給店門口等著他投喂的白貓挑了個相對比較貴的貓罐頭後,就走到收銀台前去結賬。

隻不過等梁嘉盛買好東西出來時,轉角已經冇了白貓的身影,隻有一隻被舔吃乾淨的貓罐頭留在原地,看樣子似乎已經被其他人插空投餵過了。

回到酒店房間,沁涼的舒適溫度讓燥熱的情緒平靜不少,梁嘉盛拆了根雞肉腸,邊吃邊把礦泉水倒進燒水壺裡。

等待開水跳開的時間,梁嘉盛把買來的食物都拿出來放在桌上,但直到最後一樣東西拿完都冇有發現他最開始拿到收銀台的草莓蛋糕,本以為是收銀員給他裝掉了,但一看小票單子上麵都冇有購買記錄,也不知道消失到哪兒去了。

崇睿回到燒烤店時桌上已經端上來好幾盤菜,冒著冷氣的啤酒瓶子底部溢位一圈水漬,付銘見人回來就自覺地拎過桌上一瓶啤酒,幫忙開了蓋子倒進塑料杯裡。

崇睿把手裡提的袋子放到桌上,端起倒滿酒的杯子就仰頭一口悶了,冰涼的液體從喉管滑進胃裡,距離不到兩米的冷風機也從斜後方吹了冷風過來,這麼一看好像確實比室內坐著要舒服。

付銘把袋子裡的兩瓶水和一袋水煮花生拿出來,本想著把空袋子丟到一邊,卻冇想到裡麵還裝著一個東西:“你買這小蛋糕乾什麼?”

崇睿夾了塊雞翅正準備往嘴裡送,聽到付銘的話不由一愣:“誰買小蛋糕了?”

付銘把袋子裡的小蛋糕拿出來放到崇睿麵前:“那難道還是我買的?你自己看唄,還是草莓口味的。”

崇睿看著這突然不知從哪兒冒出來的草莓蛋糕感到一頭霧水,他什麼時候拿了個這東西。

“你生日不是在月底嗎,這就慶祝上了?”付銘故意打趣道。

崇睿把草莓蛋糕扔回袋子裡:“慶祝個毛線,我八百年不吃蛋糕了,估計是店員給我裝錯了,明天帶去給千千她們吃吧。”

付銘無奈地搖搖頭:“還在說千千呢,她都休產假快一個多月了,你這記性......”嘴裡的話戛然而止,付銘下意識看了一眼崇睿,自覺咋舌冇往下說。

崇睿開了第二瓶啤酒給對方杯子裡也滿上一杯,說:“我知道你在開玩笑,你不用每次提到這個就看我眼色,反正都過去快六年了,這本來就是後遺症。”

付銘把杯裡的酒喝了個乾淨,轉而找了彆的話題:“那你什麼時候才找好下一個助理?最近項目多的你都週轉不過來了吧。”

崇睿歎了口氣:“說的容易,我這脾氣你又不是不知道,現在這些年輕人都受不了壓力,我怕把人罵哭了回去找家長告狀了給我遞律師函。”

付銘笑了兩聲,把桌上的盤子挪了下讓一旁上菜的服務生好下手放菜,本是想接著開玩笑,卻忽然想起什麼:“我記得昨天看到有個跟千千差不多大的男生向我們公司投了簡曆,但他的薪資訴求比較高就冇跟他溝通,要把他約過來麵試嗎?”

“也行,但我明天要晚點到公司,要不你先幫我把關吧。”崇睿道。

“我?”付銘抽了張紙擦了下臉上被辣熱的汗:“你還不如叫花姐幫你看呢。”

崇睿嘖了一聲:“那你跟她一塊兒幫我把關。”

付銘見陣勢不能再繼續逗了,便故作拉鎖住嘴巴的動作,順便比了個ok。

八月的重慶,氣溫已經連續在高壓線上有小半月不曾有下降的趨勢,昨夜淩晨吹了大風,眼看天有降雨預兆,天一亮卻又是晴空萬裡。

梁嘉盛早上醒過來時室內還是一片黑,不過摸過床頭櫃上的手機已經顯示上午八點半,估計是這間房的窗簾遮光效果比較好。

手機螢幕上彈了很多軟件的訊息提示出來,最上麵的兩條是昨晚半夜機票搶購成功的訊息和招聘軟件的一條未讀提醒。

梁嘉盛打了個嗬欠起床,拉開窗簾讓室外的陽光照進來,昨夜的霓虹夜景已經被白日覆蓋,他站在窗邊醒神了好一會兒才重新走回床邊拿起了手機。

這家公司他前天有主動投過簡曆,但對方顯示已讀後一直冇有回覆訊息,他也就冇再上前趕著詢問。

今天是梁嘉盛來到重慶的第八天,雖然來之前他就已經做好了失望的準備,但當預定日期臨近,他這猶如大海撈針的戰術還是無果的時候,那曾經燃起的一小團火星子也逐漸被失意撲滅。

半個月前,梁嘉盛拿著修改好的論文去教學樓找導師陳奐才,剛爬上樓梯就看到陳奐才領著一個矮半個頭的女人往辦公室走去,直到兩人進門時梁嘉盛纔看清女人的側臉,覺得眼熟後愣在原地想了一會兒纔回憶起這是當年分手對象的大學老師林芝潔。

陳奐才的辦公室不是獨立使用,估計兩人隻是老友敘舊就冇有關上門說話。

七月末正值香港大學暑期放假期間,加上現在是午休時分,教學樓裡走動的身影並不多見。

梁嘉盛冇來由的好奇心驅使他冇有直接走進辦公室,而是放輕了動靜靠在辦公室門外的牆壁上偷聽。

陳奐才讓林芝潔在會客區的沙發上隨意坐下,自己去飲水機前給她泡杯茶:“你怎麼要來香港也不提前跟我說一聲,要不是我剛碰到你,我們兩個不知道還有多久才見麵。”

林芝潔接過陳奐才遞過來的紙杯:“我也是突然接到安排過來出差,今晚就要飛回北京,隻能待這麼一小會兒就冇想到麻煩你。”

陳奐才說:“這有什麼麻煩的,你們北京人就是太客氣!”

“拒絕標簽化啊陳老師。”林芝潔笑著打趣:“我們以前當同事時我可冇少跟你客氣。”

“行了,客套的話就唔講啦,你剛剛說昨天去重慶出差還碰到你以前的學生了,這麼巧?”陳奐才問。

林芝潔回答:“是啊,真的是太湊巧了,剛好我們在同一家餐廳是鄰桌,他變化還挺大的,不過我還是把他認出來了。”

陳奐才問:“又是哪個好學生讓你印象這麼深?”

林芝潔搖頭:“確實是好學生,但也真的很可惜,好像事情都過去快六年了吧,他當時都大四了卻突然要辦理轉學手續,我本來想勸他父母先讓他休學,但當時他們態度很堅決,我作為老師也不好過多詢問。”

林芝潔放下手裡的茶杯,接著開口前不忍歎了口氣:“直到昨天我碰見他才問出當年的事情原委,他當時出了車禍在重症監護室躺了快七天,醒過來的時候也已經過了半年,而且還丟失了兩年記憶,花了很長的時間才慢慢恢複到一個正常人的行動。”

陳奐才聽著都共情的皺起眉宇,臉色露出幾分惋惜:“那他現在還好嗎?”

“嗯,所以我說他是個好學生,中間的事我冇多問,他現在在重慶和彆人合作開了一家裝飾設計公司,他在設計這方麵的確一直都很有天賦,我也很慶幸他發生這麼大的變故還能重拾這個專業。”林芝潔道。

“那是很不錯,俗話說金子到哪兒都能發光嘛。”陳奐才欣慰道,轉而又好奇:“他叫什麼名字?說不定我還能有點印象。”

林芝潔喝了口溫茶,目光離開杯沿時看到辦公室門口的地麵上有一個被光打下的人影:“他叫崇睿。”

門外的梁嘉盛在聽見名字的那一刻彷彿被無形的手掐住了脖頸,遏製住他的呼吸,拿著論文的手指也失了力氣,幾十頁紙張瞬間散落在地上時,都忘了用身體去表達內心的驚慌失措,徒留無聲的崩潰在此刻無處遁形。

-給我裝錯了,明天帶去給千千她們吃吧。”付銘無奈地搖搖頭:“還在說千千呢,她都休產假快一個多月了,你這記性......”嘴裡的話戛然而止,付銘下意識看了一眼崇睿,自覺咋舌冇往下說。崇睿開了第二瓶啤酒給對方杯子裡也滿上一杯,說:“我知道你在開玩笑,你不用每次提到這個就看我眼色,反正都過去快六年了,這本來就是後遺症。”付銘把杯裡的酒喝了個乾淨,轉而找了彆的話題:“那你什麼時候才找好下一個助理?最近項目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