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活下去 作品

03 演員

    

記得,自己在用機甲死死鎖住蟲母後,啟動了自爆係統。按理說她現在已經被粉身碎骨了,可為什麼會擁有一張完全陌生的臉?難道,她重生了?在房子裡轉了片刻後,她打開手腕上的光腦,發現了許多催債單。譬如房租到期要續費的通知,水電費繳納的通知,還有銀行貸款和各種醫療費用。數目可怕,且費用令人咂舌。更巧的是,這個身體的名字也叫江卓。最可怕的是,這具身體居然一連打了五份工!江卓自己都要懷疑這個“江卓”是不是過勞猝死...-

之前已經回憶過了,江卓自己養過很多孩子。

其中有一個孩子,容貌是所有孩子裡麵最漂亮的。倒也不是說男孩子漂亮不好,但他是個愛哭包。見不到媽媽的話,他就會一把鼻涕一把淚。

而江卓又因為工作原因,總是半個月甚至幾個月,才能回一次家。

等他長大後,漸漸也不愛哭了,但依舊黏人。多數人都說,女兒是媽媽的小棉襖。但相反,江卓覺得……她的女兒們倒是調皮得要命,天天上房揭瓦。

倒是這位漂亮的兒子,纔是她身邊黏糊糊的可愛史萊姆。

“不知不覺都長這麼大了。”江卓感慨,“我最後一次見你,還是在你拿到大學錄取通知書的那天。”

不過這孩子,怎麼把頭髮染成了白色……她有些搞不懂現在年輕人的審美。

電視裡,節目仍在繼續。而中途,主持人拿著話筒道:“感謝黎明先生為我們帶來的精彩演出。不過,在此我想代表廣大觀眾們問個問題。我以及各位觀眾們都非常好奇,您曾說過自己是學油畫的,大學也是相關的專業,但您現在卻成為了演員。眾所周知,無論任何專業,非科班出身都是需要付出極大心血。所以,請問……您踏入演藝生涯的動力是什麼呢?”

染著一頭清爽白髮的青年笑了笑:“因為我母親。”

江卓喝水的嘴噴了出來。

——我這個當媽的,什麼時候想讓自己兒子當演員了?兒啊,鍋可以甩,但不能亂甩。

電視裡,主持人愣了一下。不過,已蟬聯四年影帝的演員黎明,是去世的江卓元帥養子,已經是廣為人知的事情。

“我是7歲的時候,在廢墟邊被母親撿到的。”黎明站在舞台的中央,看向主持人,“雖然當時很小,卻遭受了嚴重的戰爭心理創傷,讓我無法說話,也失去了7歲之前的所有記憶。”

他繼續道:“但我記得最清楚的第一件事,就是母親看見我後,說得一段話——‘我〇他〇,騸他〇〇,該死的,這裡〇〇的怎麼有個孩子!這群〇〇的負責疏散人群的他〇〇的狗〇的!遲早把他們〇〇掏出來喂〇!’”

滿屏的“嗶——”。

很好。現在全聯邦的人都知道——他們的元帥在還是普通軍官時,曾大罵過後勤。

江卓:“……”

不過,為什麼她的兒子,能麵無表情重複這些話?

江卓開始思考,自己的教育方式到底哪裡出錯了。

電視上的黎明笑了:“之後,母親發覺我因為心理原因,導致語言障礙。就跟我一起用畫畫來交流,久而久之,她看我對繪畫有興趣,就一直鼓勵我走下去,還為我報了專門的繪畫班。當時的我,也覺得自己一定會在繪畫這條道路上走下去。

“可是母親犧牲後,一切都變了。聽到前線的戰報後,我又患上了失語症,我拿不起畫筆,待在房間裡不肯出來,也不願和彆人交流。當我覺得我的人生一片灰暗時,卻翻到了母親留給我的錄像。

“她輕快地說,外麵太危險,她早晚都會死,所以給每個孩子的房間裡,都藏了個她的錄像,全當是她的遺言。

“錄像的最後一個場景,是母親坐在沙發上,背對著攝像頭看電視節目。然後,她突然轉頭看向攝像頭,也看向螢幕外的我,對我說:‘這舞台適合你,黎黎你看,閃閃發光的’。

“這是她對我說的最後一句話。而我,想實現我對她的承諾。我要站在舞台……我要成為母親心中,閃閃發光的孩子。就算母親已經不在,我還會帶著她的意誌,永遠走下去。”

江卓收拾餐桌的手微微顫抖。

“傻孩子。”她歎口氣,“你一直都是閃閃發光的。”

電視被她關上。把家裡的東西,大致按照她的生活習慣整理了後,單人公寓頓時清爽了起來。

大概在光腦上搜了搜找工作的資訊,江卓發現今天下午正巧有個人才市場可以去。

“本科、本科、研究生、博士、本科……”她看著招聘的要求,不由得咂舌,“招本科生當保安?現在保安都有學曆要求了?限製條件……體育相關專業……退伍聯邦軍人可放寬年齡限製。”

江卓是正規軍校出身,若是前世的身份,確實是符合這家公司的招聘條件。

她又看看原身“高中畢業”的學曆記錄,不由得苦笑搖頭:“怪不得這孩子一直在打零工,連個社保都冇人給她交。”

光腦突然顯示“咖啡廳老闆”來電。

剛接聽,江卓就聽光腦那頭的人帶著怒意:“曠一天班還不夠,今天也不來上班?”

“啊,抱歉。”江卓說,“我要辭職。”

光腦另一端的年輕男老闆明顯愣了下:“你乾得好端端,乾嘛辭職。當麵談吧。”

於是,江卓又出門了。

聞著咖啡店的香氣,她踏進去不動聲色。她不知道那位男性老闆長什麼樣,隻能以靜製動,等對方先來找她。

“江卓!乾什麼呢在那杵著!”男老闆怒氣沖沖跑過來,“我這麼大一活人你冇看見?!”

“抱歉。”江卓,“冇注意。”

男老闆上下打量她:“感覺你變了個人。”

江卓:“原來的我什麼樣?”

男老闆:“你發財了?”

江卓:“?”

男老闆:“怪不得看上去精神抖擻的。中氣十足,神態也不一樣了。跟換了個靈魂似的。”

江卓:“……不,我不但冇錢,還是負債。”

男老闆:“你……瘋了?”

江卓:“你想這麼認為就這麼認為吧。”

男老闆罵道:“你那個吸血爹和吸血弟又想讓你去傍大款了?!都多少年了,硬氣點你就會死?”

江卓:“……”好像聽到了什麼勁爆訊息。

她略有些訝異。原身的家庭,似乎並不太和睦。

江卓:“和那無關。我突然不會拉花這種細緻活了,這個理由行嗎?”

男老闆不信,把咖啡和奶泡給她:“做個看看。”

來之前,江卓在網上看過拉花的教程。所以知道該用什麼姿勢倒奶泡。

一番操作下來,她還挺滿意。

男老闆震驚:“這——”

江卓內心有些驚訝——莫非,自己在做咖啡上有點天賦?

男老闆倒抽口氣:“才兩天冇見,你手殘成這樣了?!”

江卓:“……”

男老闆:“你畫的是什麼?屁股?”

江卓:“……是愛心。”

男老闆明顯被噎了一下:“你……算了,如果你想辭……考慮清楚,我給你開的工資也不低。”

看著自己的“愛心”,江卓更加堅定:“嗯,確定。”

“真不是你爸和你弟弟逼你辭職的?”男老闆奇怪道,“不應該啊,他們上次不還來我這裡堵著你要錢嗎?一邊讓你找有錢老頭結婚,一邊要拿你工資玩樂。”

江卓指了指自己:“這張臉,很好看嗎?”

男老闆打量了她兩眼,不知為何突然臉一紅:“瞎說什麼呢你。”奇怪,他之前怎麼冇感覺江卓這麼……容光煥發的,還有些平易近人?不亢不卑?

不對,明明他纔是老闆啊!

“那我現在就給你結這個月工資。你愛怎麼辦就怎麼辦。”他回神,冇好氣道。

江卓笑笑,見工資已經轉到光腦賬號上後,起身離開。

男老闆遲疑:“喂,江卓。你有什麼困難就說,我開這個店就是為了玩玩,也不缺那付你的工資。”

江卓轉身:“確實有個請求。”

男老闆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抬高鼻子:“說說看。”

江卓認真道:“如果您看見‘不限學曆’的保安工作招聘,請及時聯絡我,好嗎?”

男老闆:“?”

……

江卓不熟練地操作著光腦的地圖。

十年來,光腦裡的配置和介麵也發生了很大的變化。她基本是邊看網上的教程,邊學習如何使用。

“抓小偷!他搶了我剛買的光腦!”街道一陣喧囂,一位穿著平底鞋的女士氣喘籲籲,“抓住前麵那個白衣服男的!”

奔跑的風從江卓耳邊刮過,她下意識反手一個背摔,再鎖住小偷的手臂,讓他無法動彈。

“啊!”小偷慘叫一聲,臉挨在了地上。裝著光腦的盒子,咕嚕滾落在地麵。

“年紀輕輕,偷盜彆人的私有財物乾什麼?”江卓眉頭微皺,“有手有腳,自己不去找工作?”

被偷的女士趕忙跑過來道謝:“妹妹,謝謝你啊。”

“關你屁事!”那小偷罵罵咧咧,趁江卓鬆手撿光腦的時候,拔起口袋裡帶刀鞘的水果刀。

江卓擰上他的手腕,“哢嚓”一聲,小偷的手骨折了。

“凶器傷人,罪加一等。”江卓平和道,“來個人報下警。”

警車很快開來,下來了兩位警官。

男警官:“怎麼又是你!”

江卓一看,這兩位警官,正是昨天銬她的那兩位。她打招呼:“好巧,你今天也上班?”

男警官:“……”

兩位警官熟練地給小偷戴上手銬,又熟練地把他關進車後麵。

看著這個流程,江卓不知為何,總覺得被銬的是自己。

她主動承認:“是我傷的他,我跟你們一起去警局。請問,要把我關幾天?”

女警官奇怪道:“你這算助人為樂,關你乾什麼。被偷的那位女士和你,跟我們一起去做個筆錄就行。”

江卓一愣。

迴歸聯邦的第二天,她第二次坐上了警車。隻不過,這次是以“助人為樂”之名。

看著車外行人紛紛,她反應過來,隨後平和地笑了下。

——在她不曾度過的聯邦的這十年,聯邦,已經有了許多細微末節的變化。

一切都在向好的方向發展,隻是,犧牲的人除了她外,再不會迴歸。

-輕的男軍官急迫道,“上將在辦公室嗎?”在目前冇有戰爭的聯邦,上將就是軍部的最高軍銜。若是有人找裡麵的那位左上將,一定是發生了重大的事情。警衛員思考片刻,說:“那我傳報一下。”軍官手心捂出了汗,急得在門前團團轉。直到警衛出現,說了個“請”。軍官深吸口氣,走進這棟樓。作為左上將的擁躉,他一直都對左紹有著無比的敬意。作為上將,左紹實在是太年輕了,今年隻有二十九歲。在江卓元帥滅掉蟲母後,是左紹上將又陸續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