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明
路走回教室,時不時抬頭看畫。藍天不一定隻配白雲,跟棕櫚樹也是很搭。順著樓梯一步步走向五樓,陰冷的樓梯間讓雲晫不免感到有些不舒服,本想穿上外套,可還有幾步就到五樓,想想也就懶得費勁穿。踏出樓梯間,猛地起了一陣大風,像是要把一切都吹亂。雲晫往前走,路過了另一個樓梯口,然後他停下了腳步。一幕將會永刻他腦海裡的畫麵浮現在眼前。齊徽懌…戀愛了嗎?雲晫呆立在暗處。他想跑了,可雙腳被齊徽懌拴住了。狡猾的時間原來...-
“你再說一遍?”雲晫顫聲道,“那罐糖…是你的?”
齊徽懌低垂著眼,看著細雨打在水窪上,從舊事中抽離了出來。
“是啊,是我的,我給你的。”他輕輕,說道。
輕的宛如一片羽毛飄落到地上。
可雲晫在聽到答案的那一瞬,那片羽毛卻輕易地將他砸得體無完膚。他抓住齊徽懌肩膀的手頓時收緊,幾乎忍無可忍,發泄般對眼前人大喊:“齊徽懌!”
可下一秒,他的聲線又變得顫抖,眼中竟泛出了淚水。
“齊徽懌你告訴我…你全都告訴我…告訴我啊!你告訴我!”
齊徽懌忽然笑了,他用悲涼的眼神望著雲晫,連聲音都充滿了悲涼,“雲晫,我看不透你了,你為什麼露出這樣的表情呢?”
打在水窪上的雨再次變大,天上還響了幾道震耳欲聾的雷聲。
“啊呀!這雷嚇我一跳!小懌,你去哪兒呢?都隻剩五分鐘就上晚修了,外麵還下這麼大雨。”
齊徽懌冇有回答,拿出雨傘,徑直走向教室外。
“是有什麼東西落宿舍了?”
齊徽懌還是冇有回答。
“你真是的!那你可要快點了。”
“知道了。”
齊徽懌走出了教室。
漆黑的小路裡傳出一道接一道的踩水聲,齊徽懌喘著氣,最先看到了雲晫。
這時的雲晫正悶悶不樂靠在牆上,還冇有看到他。
齊徽懌向前走了幾步,接著,他就看到雲晫鑽到了自己的傘下。
齊徽懌又有些手忙腳亂,所幸能穩住,他冇料想到雲晫會這麼自來熟,滿腹說辭在此全成了廢稿,他將傘往雲晫那邊傾斜,拉開了點與他的距離,在夜色與雷雨中低頭看了看。
雲晫嘻嘻笑道:“謝了。救星。”
深夜,宿舍安靜無聲,大雨還在猛烈下著。
齊徽懌閉目對牆側躺在床,雖是閉目,但腦子卻是活躍得很。
雨聲能讓人產生幻覺。
齊徽懌腦海裡、耳朵裡,反反覆覆重映、重播那一幕與那句短到隻有四個字的話,同樣的話、不同的畫麵,全都在他腦子裡互相沖撞、融合。
他徹底睡不著了。
也不知道現在幾點,他睜開眼睛,坐起身,趴在床頭的護欄上,一動不動看著雲晫。
他睡熟了呢…
齊徽懌把臉埋進臂彎中。
我到底對他持有什麼感情?
-——公園,大榕樹下,齊徽懌正坐在一張石椅上喝冰鎮檸檬茶。夏日風吹來,他仰靠在冰涼的椅背上,望著陽光在葉間嬉戲,似是看得太久光,他的右眼輕微疼了起來。是因為角膜炎。他抬手隔著白紗布捂了捂。公園裡不是很多人,隻有三四個嘰嘰喳喳的小孩子,看起來像初中生。“好煩啊——”“我媽真的好討厭,我最近不是剛交了個新朋友嗎,不知道她怎麼想的,總讓我不要跟我那朋友玩。我真的……真就不理解了,搞得我現在跟他在學校巴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