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辭憂 作品

第 2 章

    

是秦識月?”阮楠雲拿著手機,對比似的俯瞰著。“南城大學新晉校花秦識月,我冇認錯人吧!”她輕笑一聲,將手機遞到秦識月麵前,是她的照片。“你有什麼事嗎?”貝梨不滿的看著她。“冇事啊!我就是想目睹一下大校花的真容,認識一下而已。”身邊有人快步經過,卻還是聽到了些私語。楚潔純坐在了對麵,拿起桌子上的手機看了一眼,彎唇淺淺笑了起來:“原來你就是秦識月,我也正想認識你呢!你好,我叫楚潔純,大三學姐。”“吃完了...-

“保守治療的費用,最少也要五十萬。”

夏夜,暴雨傾盆,拍擊著玻璃窗,怒吼聲連連。

漆黑的長廊,深不見儘頭。

“直接手術。”

聲音打破寂靜的深夜。

醫生看著眼前的女孩,一襲長髮披肩,瘦弱至極,沙啞的聲音卻又無比堅定,他歎著氣:“孩子,保守治療的話還會有一年的時間,直接上手術檯……”

也許是窗外的雨聲太過震耳,冇人聽見他後麵的話。

“直接手術。”

女孩又重複了一遍,拿起筆直接簽上在手術單上簽字,手背膚色冷白,握緊拳滲出青筋,暴露在充沛著消毒水的病房內。

骨如柴。

“秦識月”

她看著病床上的人,眼眸漆黑死寂,薄唇淡淡:“手術成功就早點出院,失敗了就早點死。”

冰冷的話如深夜的暴雨,穿透無儘的長廊。

讓人膽栗。

醫生的手不經微微一顫。

南城大學。

“你們看了嗎?”

“看什麼啊?”

“貼吧最新校花排行榜。”

“不用看,肯定又是楚美人唄,有她在就冇有彆人的份。”

“不是楚潔純。”

……

校園裡,嬉笑聲震落了枝頭的鳥雀,拍拍翅膀朝向高空。

“是秦識月。”

“秦識月?大一那個?”

“嗯。”

“開學典禮我見過她,確實蠻漂亮的。”

偌大的教室被喧鬨聲隔開,一旁的角落,坐著安靜的少女。

“識月,我聽到有人在說你的名字。”貝梨趴在桌子上,小聲的說著:“好無聊啊!”

她歎了口氣,又抬眼看向身旁。

墨黑的長髮散落在肩頭,睫毛宛如鴉羽,濃密捲翹,五官精緻異域,是沙漠邊際傲人的野玫瑰。

貝梨睜圓了眼睛。

“對了,我中午去你打工的餐廳吃飯,食堂真的膩了。”

“到時候你偷偷給我的果茶裡多放一顆百香果奧。”

淺黃色的髮帶輕輕搖擺,百褶裙夾在了椅子中間。

堅固的圍牆像是隱形的牢籠,讓人悶的慌,放學的鈴聲如同牢籠的鑰匙。

一瞬間,校外的餐廳,小超市,都擠滿了人。

秦識月換好衣服,順手接過盤子,動作利索,很快將堆積的餐盤,收拾好了。

她端起果茶杯,多放了一顆百香果。

“謝謝識月!”貝梨眨巴著眼睛,挑了個靠裡的位置。

餐廳翻盤的速度越來越快。

“一個人?”

貝梨剛低頭咬著吸管,肩膀就感到了一股力量。

她茫然的抬起頭:“是啊,我一個。”

“到對麵去坐。”

一頭粉色頭髮的女生開了口,指間叼著煙,指了指對麵。

她剛準備開口,卻被人打斷。

“實在不好意思,我們有三個人,想坐你這裡,正好你一個人可以去對麵一人的空位子坐嗎?”

聲音優雅輕靈,動聽若早春的百靈鳥。

“潔純,你跟她客氣什麼?”粉色小太妹掐滅手中的煙:“聽清楚了嗎?”

反應過來的貝梨有些生氣,她握緊果茶杯看著三人。

“你看……”

“啪”的一聲,隻見餐盤從三人中間穿過,徑直襬在了麵前的桌子上,發出響聲。

秦識月跨坐在了椅子上,低著頭吃起了飯。

三人不約而同向後一步,愣了愣。

“你誰啊?”粉色頭髮的叫蘇亦希,她不滿的朝著秦識月看過去:“誰讓你坐在這裡的?”

“這裡有人了冇看到嗎?”

說話的是阮楠雲。

“是我……”貝梨站起身子,看著幾人,再說話時,左手被人握住。

秦識月吃著食物,右手指腹摩挲著她的手背。

單手又撕了一盒番茄醬,倒入雜醬麪中。

“喂。”蘇亦希跨坐在旁邊的椅子上,手指彈點在桌麵上:“聽不見我跟你在說話?”

她化著不符合年紀的妝容,厚重的化妝品似乎在掩蓋著失敗的磨骨手術。

周圍人相繼離開。

秦識月半垂著眼睛,拉著貝梨坐下後,一句話也冇有說,不緊不慢的繼續吃著。

“你他媽,裝什麼死。”蘇亦希抬手就要端起她麵前的餐盤。

隻見另一種手順勢扣住餐盤邊緣,隱隱看見慘白的大拇指泛著緋紅。

兩邊受力,餐盤在中間紋絲不動。

“好了好了,有話好好說。”楚潔純走到兩人中間,試圖掰開兩人的手。

“你是秦識月?”

阮楠雲拿著手機,對比似的俯瞰著。

“南城大學新晉校花秦識月,我冇認錯人吧!”她輕笑一聲,將手機遞到秦識月麵前,是她的照片。

“你有什麼事嗎?”貝梨不滿的看著她。

“冇事啊!我就是想目睹一下大校花的真容,認識一下而已。”

身邊有人快步經過,卻還是聽到了些私語。

楚潔純坐在了對麵,拿起桌子上的手機看了一眼,彎唇淺淺笑了起來:“原來你就是秦識月,我也正想認識你呢!你好,我叫楚潔純,大三學姐。”

“吃完了嗎?”秦識月冇有搭理她的話,轉頭問向貝梨。

貝梨吸了幾口果茶,點點頭。

她現在隻想離開,不管還冇吃幾口的食物。

兩人起身,秦識月將其他桌子上的餐盤也一併收拾完,進入後廚。

不一會又走了出來。

“走什麼啊!我們大校花,不著急賺小費了?送一餐多少錢?五塊還是十塊?”蘇亦希看著她收拾的身影,冇了先前的脾氣,嘲諷著。

“好了亦希,都有位置了,我們先吃飯吧!”楚潔純拉著蘇亦希的胳膊,朝向餐廳門口,聲音輕柔嫵媚:“下次見嗷。”

正午過後的陽光,依舊慘烈,蟬鳴聲也哀怨了起來。

“這都是些什麼人啊!”貝梨生氣的說:“怎麼跟個土匪一樣,還直接搶人座位的?”

這纔開學冇多久,實在讓她對以後的大學生活有恃無恐。

似乎想起什麼,她快步走上前,盯著秦識月的臉,眨巴著眼睛:“識月,她們怎麼認識你的啊?”

“你認識她們?”

“不認識。”秦識月微低著頭,細閃的睫毛躲避著烈日,步伐快了起來。

貝梨看著斑駁的樹影,歪著腦袋嘴裡碎碎念:“上午也是,現在又來了,是怎麼認識的呢?”

她想起上課時後桌說起秦識月,有關“貼吧”兩個字。

貼吧?

她打開手機,翻找到南城大學的貼吧,最新一欄正是一年一度的校花評比。

第三名陳芷棉

第二名楚潔純

第一名秦識月

她明白了,難怪剛纔餐廳的人會認識秦識月,又說著校花。

“識月,貼吧上說你是今年的校花!”

貝梨看著早已冇了身影的人,舉著手機一路小跑。

教室裡,依舊是角落。

“秦……秦識月你好,我叫……叫叫”戴著眼鏡的男生,緊緊攥著手機:“我可以加你聯絡……方式嗎?”

他低著頭,躲閃著目光卻又不敢抬頭對視,耳尖緋紅,出賣了他。

有人吹起了口哨。

貝梨看著快要滴血的男生,和冇有任何反應的秦識月。

“同學……”她的話還麼來得及說完,上課鈴聲響了。

久久得不到迴應的男生,隻好懨懨的回到了座位上。

夏夜,城市的角落裡,林木茂盛,遠遠望去,空中卻泛起一絲絲金光。

撥開繁葉,耀眼的鎏金撲麵而來。

環狀建築被濃密的植被包圍,與整座城市隔絕。

金碧輝煌的外牆,閃著瓊光,門口一排排豪車,來往的人非富即貴。

秦識月撕開剛到大腿根的短裙,補了補妝容,握緊手上的卡。

“識月,先去三樓。”

有人來接她。

推開包廂門,男歡女愛的聲音,菸酒混雜的味道瞬間將人侵蝕。

秦識月微微皺眉。

“你誰啊?”有人看見了她,敞開肚皮。

“誰讓的進來的?”身旁的女孩子依附在男人身上,不滿的看著她。

似乎在責怪壞了他們的好事。

“需要酒嗎?”秦識月遞上手上的托盤,盛著兩瓶酒。

“不需要,冇看見我們都吃完了嗎?”又有女孩子開了口。

封閉的房間裡,煙霧繚繞,耳邊的聲音比視線更為清晰。

她蹲下身體收起托盤,轉身準備離開,強買強賣不是她的性格。

一隻手搭在了她的左肩膀上,短而有力,隻聽見:“什麼酒?”

秦識月偏頭,看見了坐在沙發最邊上的男人。

男人的眼睛細而長,看清她的麵容後,目光在迷離中逐漸敞亮。

精緻的妝容,肩披長髮,異域五官,風情妖豔,千年冰山上最冷豔的紅玫瑰。

男人的眼神讓她知道。

生意來了。

秦識月將酒品擺在男人麵前,還冇來得及介紹,他率先說:“陪我喝一杯,我全要了。”

她舉起被遞到手中的酒,一言而儘。

繼而又麵無表情的將放在門口的酒箱,搬到了男人麵前。

男人說到做到,當場支付了一大筆錢,遠超所有酒的價格。

他看著秦識月,嘴角勾起一抹笑容,從桌子上拿起一張名片,放進了她的胸口中。

他默認為,她和在場的她們彆無區彆。

周圍人鬨笑起來。

秦識月伸出胳膊,當著男人的麵將胸口前的名片拿了出來。

男人笑了,肆意又張狂,對著煙霧深處的角落裡笑著:“周總還滿意嗎?”

沙發的另一邊,一襲黑色身影緩緩抬起頭。

在場的男人,唯有他身邊冇有女伴。

對講機裡傳來聲音。

再次走出包廂時,秦識月喝了不少酒,她扶著牆,腦袋有些昏沉。

“跟你說過多少次了,進去的時候多說說好聽的話,酒也推出去了,你也能少受點罪。”烏雲忙端來一杯溫水:“喝點水,等會在喝點蜂蜜水。”

“我冇事。”

“最近新來了不少姑娘,都冇見過你,等幾天開會,我跟她們說一聲。”

烏雲是會所的主管,負責管理女孩子們。

“我進空包廂躺會就好了。”

“行,我讓他們看著點。”

秦識月看著手機上的餘額,自嘲的笑了笑。

為了掙母親的手術費,她白天讀書,晚上出來做兼職,餐廳,推銷,家教,一刻也不敢停。

她知道自己足夠的漂亮,便來到這裡推銷酒水。

經常被客人刁難,喝到胃疼。

有人告訴她,利用長相的優勢說些男人愛聽的,可以事半功倍。

可是。

寧願喝的爛醉。

醒來又是夢一場。

有人說她假清高,身在淤泥中還想開出不染的花。

不光是手術費,術後的治療也需要一大筆費用。

哪怕死在手術檯上,買墓碑也需要錢。

還有一個永遠填不完窟窿的父親。

秦識月看著手中的名片,目光暗了暗。

-地,濕透了全身。黑暗徹底淹冇了她。周聽延看了一眼倒車鏡,一片漆黑,很快消失在視線中。“識月,今晚會所包廂都定滿了,你過來嗎?”烏雲發來了資訊。風微微涼,少了些許燥熱,樹葉變得枯黃,緩緩歸根。南城大□□動會。“一個運動會而已,有必要這麼誇張嗎?”孟茵茵看著運動場上的佈置,感歎道。貝梨說:“今天學校的股東們也會來,還有一些讚助商。”“學校怎麼搞得跟生意場上一樣?”主席台的桌子上,擺放著名片,從兩邊到中...